“哦,还给你,却没有这个道理?”徐灿好象这才发现苏木一样,转过头来,换上一副温和的笑容:“苏木你此言差也,这稿子是你借给太子爷的,我就算要还,也该先还给储君,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?”
苏木有些无语。
太子哈一声:“是这个道理,徐公公,快将稿子还我。”
徐灿:“储君,虽说是稿子,但苏子乔偌大名气,又被人称之为诗坛圣手。他的作品自然是好看的,不过……”
“不过什么?”朱厚照好奇地问。
徐灿眼睛里闪过一丝不为人察觉的讽刺:“不过,苏子乔以诗词名动京城,一提起他,别人总会想起那句‘青山依旧在,几度夕阳红’。可是,诗词作得好的,小说未必就写得好看。小说演义这种东西,并不是你文笔优美流畅就能打动人心,还得会编故事才行。太子不肯借稿,可是觉得苏木这书写得不好看。呵呵,是啊,苏子乔名声正盛,若在小说话本上自曝其短,反对他名声有损。”
说着就装强做势要去掏藏在怀里的稿子。
苏木见他要还稿子,松了一口气,正要去接。
朱厚照却一伸手将他按住,喝道:“子乔的故事自然是好看的,徐公公你别瞧不起人。他的故事虽然我不是很喜欢,可一看却看进去了,书里面的人儿就如同活过来一样。我也读过几本话本书儿,像他这么写故事的却从来没见过。徐公公,你也别小看人,这书你还真得看。没看过,你说这些做什么。相信本殿,这书最适合你看了,哼哼……”
苏木在太子心目中简直就是神仙一样的人物,徐灿竟然怀疑他的书不好看,是可忍,孰不可忍。
这一席话说完,朱厚照气愤得一张脸涨成红色。
“好好,谨遵太子教。”徐灿顺势将稿子又放回怀里:“既然太子有教令,奴婢就好好地看,仔细地看。”
说完,一弯腰,慢慢地退了出去。
苏木:“这,哎,我的稿子……”
可那徐公公已经走得没了影子。
苏木有点发呆,总觉得这事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。
太子还在身边气愤地叫道:“徐灿,少瞧不起人,今次就叫你看看子乔的书写得如何,叫你知道相比之下,外面的话本演义都是垃圾。”
主座上,王鳌还在气呼呼地喘着粗气:“上课了,上课了!”
苏木和朱厚照这才停止聊天,继续听课。
堂堂大学问家的课实在枯燥,差点将苏木听得睡了过去。不过,一个人讲课有一个人的风格。王鳌实在不是一个好老师,但太子的其他几个师傅应该不会这样,否则,那不是误人子弟吗?
耽误了储君的学业,师傅们可吃罪不起。
太子的老师一般都是由内阁辅臣和翰林院的侍讲学士担任,这些人都是一榜进士出身,一等一的大家。
苏木倒有些向往了。
又听了大约一个时辰的课,王大人那让人昏昏欲睡的讲解这才结束,收拾了书本,背着手气哼哼地走了。
朱厚照欢呼一声:“可算下课了,子乔,走,咱们回去搬东西……不,先杀一盘兵棋推演过过瘾。”
苏木:“这棋虽然是我发明的,但我却不善此道。”
“管他呢,只要有人陪本殿就好,反正这天底下,若论起兵法,也没有人能强过本殿。”朱厚照有些狂妄和自得。
正在这个时候,一个满带寒霜的太监飞快地跑过来:“太子。”
“倒霉,一定是父皇叫我过去!”朱厚照一脸的晦气:“这下可玩不成了。”
那太监朝太子一施礼:“殿下,万岁爷传苏木进见。”
“叫苏木,不是叫我吗?”朱厚照大为惊讶。
“正是。”那太监又行了一个礼,然后小声道:“太子,看万岁爷的脸色很不好看,刚才还在殿里摔了东西。苏先生这次觐见,得仔细些。”
这太监不是徐灿的人,有意讨好太子和苏木这个太子系未来的新贵。
“啊,摔东西了,为什么?我也去!”
苏木心中一沉,隐约感觉到皇帝这次发怒肯定和刚才徐灿有关。再说,自己身份卑微,根本就没有资格面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