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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群雄割据第二十九节约法
大汉历396年(初平元年、公元190年)四月十日(阴历),时间进入了夏季,炎热的天气不适合披甲作战,各地的战事都陷于停顿。
虎牢关前,袁绍顿兵,前后不得。太谷城,孙坚才经过袁术不供粮草的待遇,小心整顿兵甲,消化太谷城所获。造反的白波军首领郭太(锅台)与百败将军、董卓女婿牛辅战于河东安邑,双方相持不下打成平手,也陷入了冷战对峙状态。
此战,也是牛辅仅有的未败之战。
乘着战事未开的短暂平静,董卓搜罗洛阳的所有铜器,将之融化铸成一种劣质无文无郭小钱,钱币史上,把它称为无文小钱。严格的说,这种无文小钱只是一个圆形金属板,董卓却废除汉代通行的五株钱,下令拿这种金属板当作五株钱。从此,货币混乱,民间私铸无文小钱风气浓厚,物价飞涨。洛阳地区,谷物每石卖到了10无文小钱。
同期,幽州刘虞治下,谷物每石30钱(五株钱),公孙瓒治下,谷物每石50钱(五株钱),青州,谷物每石22钱。北方的冀州并州司隶地区,为谷物价格太高烦恼,青州,却为谷贱伤农忧虑。天下诸侯,皆垂涎青州富饶。青州大地,风雨欲来。
孙策与周瑜到驿馆稍加休息,联袂来到广绕城主府拜访。
诺大的城主府冷冷清清,刘备本来没雇佣多少仆役,府上的佣人多数是黄莺陪嫁的家奴,两位夫人到了东莱疗养,仆役们随之而去。寄居在府中的张飞、关羽最近成了家,各自搬出城主府。而太史慈统领狼骑隐秘地向乐安运动,也不在府上。府内主薄简雍参加元老会未归,城主府空空荡荡。这时,府内大堂前台阶上跪坐的刘浑,显得格外醒目。
府上,剩余不多的仆役都在围着刘浑伺候,那架势,似乎是近日实在闲得发慌,只好把多余的精力发泄到刘浑身上。
孙策进入府内时,虽然仆役们一再说明:主人开会未归,客人最好是回头拜访。然而,出于强烈的好奇心,孙策决定待在府内等候,也顺便看看刘浑的命运。
刘浑双手被捆着,心安理得的享受仆役们的喂食,见到孙策在自己身边徘徊,随示意孙策走近,询问道:“你来找我父亲吗?”
孙策恭敬的回答:“我受父亲所托,前来拜访青州牧,玄德公。”
刘浑大包大揽的说:“那就我父亲啊,你何事求他?”
孙策犹豫了一下,周瑜走进他身边,按住他的肩膀,插话道:“我等预与玄德公商讨国家大事,怎会说与你这小孩听。”
刘浑不屑的撇撇嘴:“我虽年幼,却有大志。不久前,我才为父亲打下半个辽东郡,然。偶有小错,在此受罚。我看你们年龄与我相仿,不知你们几人拓地几何?”
孙策怒火上涌,却又哑口无言。
刘浑接着续道:“本来看在你们与我年纪相仿,打算帮你们一把,谁知你们这么不识相。”
刘浑进一步威胁道:“好可笑,两个小人还想与我父亲谈什么国家大事?别看我正在受罚,得罪了我,让你们成事,我或许办不到,但让你们的事办不成功,我最拿手。”
周瑜抢先一步,用身子遮住孙策,轻柔的问:“刘公子,需要我们做什么?”
刘浑漫不经心的说道:“你身后的那个傻孩子,手里的剑不错,拿来我看看。”
孙策仓琅一下抽出宝剑,沉声说:“剑在此,我也在此。”
刘浑毫不理会孙策的邀斗,大大咧咧地说:“剑好,人不好。你用此剑杀过人吗?”
孙策昂声回答:“我正欲仗此剑杀尽天下小人。”
刘浑盯着孙策的脖子说:“我自九岁起,就开始杀人,亲手砍掉别人脖子无数,你的脖子很好看。。。。。。”
孙测回嘴道:“你的脖子很难看。”
刘浑立刻接话道:“你想把剑放在我的脖子上?”
不等孙策回嘴,周瑜抢上前去,夺下孙策的宝剑,插入鞘内,双手呈给刘浑,意味深长的说:“一把宝剑,小事一桩。成大事者,眼睛怎会如此小呢?”
一语双关,这话既嘲讽了刘浑,有点醒了孙策。
可惜刘浑的脸皮比城墙还厚,毫不介意地说,我手不方便,劳驾把剑拔出来,我看看,随即夸奖道:“好剑,好剑。我喜欢,归我了。”
孙策怒火万丈,但只能闷闷不乐,周瑜仍陪着笑脸,两旁的仆役掩嘴偷笑。
刘浑意犹未尽地扬起脸来,上下打量着周瑜,说:“你长得好英俊啊,顶上的金冠为你增色不少,不知我戴上如何?”
孙策猛地跳了起来,周瑜急忙紧紧拉住孙策的衣襟,连连使眼色,回身面对刘浑柔声说:“今日我来拜见你父亲,若不戴金冠,披头散发,则是对你父亲的大不恭,刘公子若是看上这个金冠,待拜访完你父亲,我一定给你送上。”
刘浑无赖地说:“我有办法,那个谁谁谁。。。”刘浑用下巴指点着一个仆役,命令道:“把你的冠帽摘下来,与他换换。”
周瑜无奈地取下金冠,换上仆人的帽子。而刘浑在仆人的帮助下,带上金冠,扭扭身子,问仆人:“我带上如何?”
仆人连声称赞,刘浑仍意犹未尽,把眼光再度转向孙策。
孙策怒火中烧,勉强压住火气,自牙缝里,一自一句地说:“我常听说玄德公待人仁厚,你真是他儿子吗?玄德公与我父亲相交深厚,你如此待我,不怕我说与你父亲吗?”
刘浑脸色一沉,未几回答,一个差不多大的小孩,连滚带爬得跑进庭院,连声说:“会开完了,会开完了,他们马上回来。”
刘浑眯起了眼睛,别有用心地问周瑜:“我这样待你,你是不是想揍我一顿。”
周瑜谦恭地回答:“哪里,刘公子与我来些孩子间的玩闹,我怎会在意?”
刘浑目光灼灼,问:“你如何称呼?”
“庐江舒人周瑜周公瑾”。
刘浑不再理会,转身招呼报信的小孩:“沮鹄,我俩上学时,我常常欺负你,你是不是特想揍我一顿?你以神灵的名义发誓,告诉我真话。”
沮鹄使劲点点头,答:“想”。
刘浑抬眼看看天色,心中暗暗计算。沉默了许久,刘浑温柔地说:“沮鹄,我也常常感到内疚,不过,我想到了一个减轻你我仇怨的办法。我现在两手被捆着,正好是你的机会,你可以狠狠揍我一顿,解解气。我以神灵的名义发誓,今后一定不报复你,如何?”
沮鹄咬着指头,答:“我不敢。”
刘浑继续劝解说:“这是我让你打得,我两手又捆着,不能还手,你正好可以放心出气,我以神灵的名义发誓,今后一定不报复你,你连这点血姓也没有吗?”
话音刚落,沮鹄扑了上去,开始拳打脚踢,心情格外地舒畅。
一声断喝打碎了沮鹄的快乐:“畜生,竟敢殴打刘公子,翻天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