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荣已经恭候了多时。为了等今天的这个局,相允宇在这一个月里也没少忙活。
在官府的后堂里,坐着两男一女。他们是今天被相允宇请来的嘉宾,当然——这官府大堂上今天还会来一些不请自来的客人。
宇亲王府来了自称是带着相允宇儿子的女人,并且被相允宇带上了公堂。相允宇要求府衙,不必赶走外头那些想看热闹的人。因为今天的这出戏,他就是要演给世人看的。
公堂上的官吏自是不敢得罪相允宇,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想看笑话的意思。
惊堂木一响,跪在地上的女人和孩子都是浑身一颤。相允宇坐在一旁听着,时不时地回答着问题。
“当年之事,本王确实未曾告知他人。这毕竟是私隐之事,不便于公之于众。更何况,那擅自来近本王身的女人事后逃之夭夭。本王本想不再追究,不曾想到,今天竟然还出现了这么个人物……”相允宇笑了,他站起身来,走到女人身旁问道:“你说那天上了本王床榻的人是你,那且问你……”
“丞相到!”一听来者其人,相允宇笃定着心情,知道今天的成员们算是到齐了。
丞相与相允宇做着惯例式的招呼,而后就坐一旁观看着庭审。
“刚才,王爷可是想问这妇人些什么事情?”堂上的官员问道。
“王爷且等等,”丞相似是好心劝解似的,“这皇室中的私闱之事,还是不要让外人们一起听着的了吧!否则,若是影响了王府声誉,可是不好啊!”
“多谢洪丞相的提点,但请放心,本王自有分寸。此事,也确实是公之于众才更为妥当!”
相允宇眉头紧锁,似是并没有考虑好应对方法。洪北辰看着心里笃定得很,却不知这只是相允宇故意做出的姿态。只有这样,洪北辰才能够安心地去暗示这跪在公堂上的母子二人。
要知道宇亲王相允宇其人,即便是那相允祯也从未看透过。
那隐花山庄中人,算是对真正的相允宇最是了解的了。因为,他们之中有许多人偶尔会到王府做客,看见相允宇的另外一面——他应对朝臣的方式,与应对朋友的方式差距实在太大。
这也使得旁观者一时间会难以接受眼前此人的个性——难不成还是人格分裂?
但实则非也。相允宇无非就是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罢了。
而今得罪了他的相允祯,更是让他的怒点爆发到了极致。原本不想显露的技能也被逐一破开,如同眼下的情形一般。
公堂之上,自己的话自然不能够前后矛盾。所以,他仔细斟酌好了每一句即将说出口的话。
“你说当年,是你上了本王的床榻才有了这个孩子。那且问你,你是经过了谁的允许才靠近的本王呢?”
“没有人……是罪妇自作主张的!当年罪妇也是年轻不懂事,因为仰慕王爷才华又不知该如何靠近,才出此下策啊!王爷,罪妇当时是鬼迷心窍了,请王爷责罚啊!只是,求王爷千万不要怪罪这孩子,孩子是无辜的啊!”
“既然你口口声声说,孩子是本王的……那,本王就再问些详细的吧!你若答得出来,自然也能让旁人信服,如何?”
那女人连连点头。
“好,这个问题,这世上如今除了本王的王妃以外,便也只有当年的那个女人才会知道吧!你再三强调说此子是本王的,那你肯定知道……”相允宇嘴角微微一翘,“本王那话儿有多大有多长?”
一听相允宇竟然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问题,着实让众人都诧异到不行!
那女人当然不知道,赶忙找了个理由搪塞:“时隔多年……这……我怎能记得清呢!”
“哦?记不清?”相允宇在公堂上踱着步子慢悠悠地说着,“你既然能与本王行房,竟然会不知道本王身上的特征——本王又如何信你呢?”说着,看了看丞相。
丞相回避了他的目光。他突然回忆起来,纯儿在汇报她所听到的一切时,似乎真的有提起过这件事情。看来,眼前人还给自己放过水了。
只是,洪北辰并不觉得,相允宇已经知道了纯儿的存在。他回避目光,不过就是觉得相允宇嘴里的话实在太让人害臊了。
“外界盛传,本王没有生育能力才会多年不娶妻生子。而今,本王娶了王妃,也生了儿子,谣言不攻自破。但是,皇上都给了一道圣旨,说是本王此生只能娶这一个女人。这个要求,虽然是王妃提出的,但是也确实是本王的意思。你可知,为何?”
所有人都沉默不语。
“当年的情形,本王先才只说了一半。另一边,你们且好生听着!”相允宇露出了些许凶恶的神色,但也只是一瞬。洪北辰并没有看着他,只是在这一瞬突然感觉到了背脊上一丝寒意。
“当时本王确实是被惊着了,但是却把那趴在本王身上的女人看得清清楚!”此话一落,洪北辰一惊。他的手微微收紧抓着扶手,但依旧面不改色。
“本王的记忆可是好得很啊,一直都想知道那女人给本王下了什么药,竟然能让本王片刻不得动弹。还好,本王的内力不差,没多少时间就把药劲压下去了。”
“是啊,罪妇记得的!王爷挣脱了罪妇还踢了罪妇一脚!”
“错!”相允宇大喝一声,“本王从不会打女人,哪怕是真把本王吓着了也不会。那女子当时是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看着本王!”
相允宇蹲下身,瞪着双眼如同豺狼虎豹一般看着这个正在撒谎的女人:“她当时就开口说,是本王的母妃担心本王不肯娶亲,才出此下策让她夜里来伺候本王。谁知本王竟然依旧不接受,事后本王就托母妃给她另外许配了人家。如今,人家的孩子也才七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