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下,君臣四人一路笑笑,走了有半个多时辰,随云观已是遥遥在望。李观棋仰头望去,但见道观四周万亩参天,清幽欲绝,不禁开口赞道:“倒真真是个道家修身之地啊!”
四人加快了胯下坐骑脚步,又走出去有一里地,忽然有两名身着粗布衣衫的青年壮汉迎面而来,和四人擦肩而过,赵普和月儿看了看这两人都觉得不甚对劲,倒是身为侍卫的贺子铭却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似的。
没走几步又有三个青年壮汉挑着柴草下山,再往前走,则又有几名青年聚在一起闲谈风景,待走到道观门口,粗略一算,这一路竟遇到了四五十名青年壮汉。
赵普再也忍不住,悄声对李观棋道:“公子,情况不大对,这些青年人身形矫健,明显都是练武之人,别是有什么埋伏。”
李观棋却并不紧张,而是轻轻一笑道:“老赵不用紧张,埋伏确实是有的,但是却不是敌人布下的,而是咱们的大侍卫贺大高手布下的。”
完,又回头冲贺子铭斥道:“还什么万无一失?连老赵都能看出问题来,别人难道会看不出来?赶紧的,让他们统统都回来,装作香客散入观中。”
贺子铭一脸羞愧之意,但是身负护卫之责,又不能离开,连忙招手叫过一名自己的属下,转述了李观棋的旨意。
李观棋这才翻身下马道:“既然到了道家清修之地,咱们无论是上香还是观光,骑马进观,都不甚恭敬。各位,下来走走吧!”
于是君臣四人拴好坐骑,信步向山门走去。
进了山门,李观棋见天井之中种了几株一人围的银杏,至少有上百年的历史,其中一株明显有焚烧的痕迹,想来是曾经遭过雷击。院内另栽有大大几十棵各色松柏,因山间多雾,此时夹道中送过来的风竟带着丝丝的水气,凉意竟微微浸骨。
李观棋一行正在四处打量,一位白眉白须的老道士已经过来行礼:“无量天尊!贫道长生子稽首了!”
李观棋轻轻推开已第一时间站在了自己与那道人之间的贺子铭,拱了拱手道:“道长好!”
那老道士笑吟吟地道:“今儿一早,贫道突然心血来潮,料是必有大事发生,不想竟真有贵人降临!”
李观棋心中一紧,难道这老道士已经看出了自己的身份?但随即一想,自己衣饰华贵,出门既带着保镖、管家还带着侍女,任是谁也能够看出自己是贵人了,便放松笑道:“道门胜地,三清面前,我一个凡夫俗子安敢称什么贵人啊,道长取笑了!”
“公子过谦了。”那老道一侧身道,“还请公子到后院精舍奉茶!”
李观棋轻轻摇了摇头道:“道长请自便。我们先在前边瞻仰瞻仰,待会儿再去后面向道长请教!”完回身冲贺子铭道:“云旌,奉上香资,请道长代为装饰三清法相!”
贺子铭答应一声,自怀中取出一块官锭递了过去,两人手指只略一触,贺子铭陡觉一股大力传来,连忙运功抵抗,却又发觉那老道手上力道隔着棉花似的,若有若无似吐似吞得不着边际,不禁暗自骇然。那老道却似浑然不觉,含笑接过银子,又冲李观棋行了一礼,才施施然向后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