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晚在歇斯底里地怒吼:“你胡说,我没病!”
陆续没有抬手去抹血迹,任由它沿着颊旁而流,看向晚的眼神中透着难过,“晚晚,我没有说你有病。只是在老头子离开后,你就像惊弓之鸟一样,除去我不接受任何人的靠近,哪怕是我们后来搬到的那个淳朴小区里的邻居跟你说话,你也都以防备之姿对人。以前我会觉得那是一种病态,直到今天才明白,是这些事背后的种种逼得你成那样。
只想说,我没有尽到一个男人的责任,但是晚晚,你该早一点告诉我,十六岁时我血气方刚,那就二十岁,二十岁时还稚嫩,那就二十五岁,那时候我足以担当一切。但你一人全揽于肩上,却又暗中操控着我,一些事不去探究到底,可你为什么连小九都不放过?她救过我,你知道吗?你将我引去黑竹沟,我差一点就没命出来,是她拼了性命救下的我。”
“所以呢?她就比别人甚至比我都重要了吗?”向晚这句话是嘶吼出来的,眼中带着疯狂。
我的关注点不在她身上,而是陆续后面讲的那句,他说是向晚引他去黑竹沟的,这是怎么回事?明明是因为从韩冬灵那得到线索,以为她进沟内失踪才找去那边的呀。
陆续在见到向晚以后第一次挺了挺胸,以寒凉冷漠的声音说:“是,她比任何人都重要。”
我心中触动不已,直觉去回握他一直就没松开的掌。
却在这时,听到向晚阴恻恻地开口:“那她是真的该死!”最后那个死字咬得特别重,令我本能地慑缩了下。再看她隐在绿光下的脸,表情里多了一股狰狞。
陆续骤然向后沉退了一步,身体连晃了两下才站稳,口中却喃喃:“真的是你......”
向晚突然一个跃身,跳到了另一块石头上,与我们拉开了距离,她的眼神中有着偏执的疯狂,“你说她在黑竹沟拿命救了你,我在夹层内也救她了,当是帮你还她一命了。”
“根本就不是!在那之前你就引动机关将她拉进黑泥坑里,想要置她于死地。”
我这才领悟过来陆续在说的并不是上层白岩微生物坍塌这件事,而是前面我们三人陷落黑色固状物的泥潭空间那一事。仔细回想当时,确实那黑色软状物来得突然,前面陆续等人刚钻过洞口,其余人都没事,偏偏到我这脚就被卷住了向下拖拽,若非疯子歪打正着以及陆续不要命地也跟进来,那么应该就是唯独我一人被陷于那境地。
刚才陆续的口吻是清冷而决绝的,向晚一下沉了声,等到她再开口时,我发现已经少了之前的激动,语调平白而冷凝。
“既然被你看破了,就实话告诉你,两次一黑一白的墙体软化催动,确实都是我操控的。你们一定想不到吧,老师当年藏起来的西王母神像并不是一尊普通的白玉像,有一个秘密可能连韩建成都不知道。神像的底部是可开启的,里面藏有一张整个古洞的详细结构图,在图上某处用红色朱砂点了个鲜明位置。
我找到那里时,发现有块立体晶石,起初我不明白那晶石的作用,后来无意中才发现,原来古洞内任何一处只要有光亮出现,就可将其环境成像到这块晶石上来。通过的原理我有仔细推敲过,应该是光影成像。在那晶石的四周有好几条类似于经脉的东西冒出来,颜色各异,摸上去绵软,甚至像有生命一般。当你们走到哪一层,由光隐射到晶石上,相对应的某条经脉线也会动。”
“那经脉线是不是一共有九条?”陆续询问。向晚飘过来一眼,“你怎么知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