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什么?”
“没什么,就是觉得好幸福,女儿给您唱歌好么?”
萧悦柔哭笑不得:“我可不知道你会唱歌!”
苏梦蝶嘟嘴,后盘腿而坐,边看着母亲忙碌边拍手奏乐:“慈母手中线,游子身上衣,临行密密缝,意恐迟迟归,谁言寸草心,报得三春晖……”
歌声好似黄莺出谷,妙不可言,绕梁三日,令萧悦柔都不由放下了针线,就这么慈爱的看着贴心女儿,什么时候都学会作诗了?虽然她不懂其中意思,可前四句她懂,这么聪明的孩子,是她萧悦柔的女儿,越加自豪了。
院内的某棵茂盛槐树上,韩非慵懒的坐躺下,听着自屋内传来的歌声,他从未听过的音调和诗词,却深深触动了心中最柔软那一块,仰头淡漠的望着圆月,轻启薄唇喃喃念道;“慈母手中线,游子身上衣,临行密密缝,意恐迟迟归……”
片刻,冰魄般冷漠的眸子内溢满水雾,隐忍了许久的泪珠大颗滚落,脑海里是母亲的一颦一笑,是父亲严格的教导,是兄弟姐妹们的欢笑一堂,再后来,全都被当成了奴隶赶往战场,至今都忘不了当初族人们惨烈的哀嚎,无助的哭喊,雨点般的箭支穿透了他们的心脏,没有任何盾牌给他们做掩护,而他们就是那护着后面军队的盾牌。
曾经出远门时,母亲总是要再三叮嘱,外带送上一件遮风挡雨的大氅,用她纤细的手指给他系好,告诉他路上小心,早些回来。
多么欢乐的一个大家庭?如今却只剩下他这个孤家寡人,他知道苏国栋一心想熄灭他心中那一抹仇恨之火,他也在努力告诫自己,目前的生活是父母最想看到的,只是为什么日日夜夜想得最多的就是手刃那些不共戴天的仇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