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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,就人类的商业天赋而言,即便是在不同的地域,不同的时空,像拍卖这种交易模式,也早已出现并一直存在。真正可以称之为新鲜事物的,不过是“拍卖”这个词汇本身而已。
因而,当杨天义将“拍卖”的意思以及具体的*作方法向卢为亮介绍过后,大感出乎意料的,反而是杨天义自己。
只听卢为亮恍然地说道:“哦,原来是这样。这应该是与‘扑卖’大同小异,只是过程更加严格复杂罢了。远的不说,只前朝太宗时期,便出现过商人扑卖天下课税之事。”
杨天义顿觉吃惊不小,心中虽是略感失落,却也并不在乎这发明者的虚名。既然这种事情在元朝便早有先例,那么此时自己再来效仿,就更应该是顺理成章了。
“既然如此,却是更好。”杨天义微微一笑道:“明日,趁我移驻新衙之时,百官前来拜见,咱们便主持召开一场拍卖会,将今天收下的这些礼品全都卖了,所得资金皆为省库收入。我估摸着,怎么着也能卖个好几千两吧,一来呢,可以略缓财政资金不足,二来呢,也免去了我收礼后的为难。”
“这种异想天开之事,你是怎么想到的?”卢为亮很是不解地说道:“如此一来,你可是什么都没有了?”
“正像你说的,我并不缺钱,而礼物我又不得不收。”杨天义嘿嘿地自嘲一笑:“可是一旦开了口子,今天送的是贺礼,明天便会送贿赂,我又不愿做这权钱交易之事,正好借此将私礼变为公利,既可免伤和气,又落得一身轻松,岂不是两全其美?”
“杨老弟,我现在真正觉得,你确实称得上是百官楷模了!”卢为亮感叹地说道。
“哦,这么说,咱们刚见面时你说的那句,就不是真话了?”杨天义歪了歪脑袋问道。
卢为亮微微一愣,然后便是爽然一笑,却也不加解释,只是道:“虽然有点替你可惜,但我不得不说,你这确实是一个好主意。若是可以引为范例,说不定,竟能收到遏制官场歪风邪气之效!好,就这么办吧,我支持你!”
“那就太好不过了!为了能让拍卖会顺利进行,最好的办法,还是从卢大哥你这里开始。说不得,还得请您再做一次表率了!”
“那是当然!像这种利国利民之事,能为天下先者,我义不容辞!只不过,我送的那些东西实在上不得台面,我若是出的银子少了,也有些说不过去。让我想想,再给你拿件什么东西才好呢?”卢为亮暗自沉吟道。
“最好是能够烘托起气氛,但又不太贵重的东西,要不然,后面的东西就叫不上价了。”杨天义不无歉意地说道:“不好意思啊,卢大哥,这次要让你也跟着破财了。”
“破财为国,我心甘情愿。”卢为亮坦然而言道:“你说的有道理,让我仔细斟酌斟酌。”
“这个问题先放一放。”杨天义若有所思地说道:“我这会又有点儿别的想法,想听听卢大哥的意见。”
“哦,是吗?你只管说便是。”
“从近几天作战的形势来看,我觉得,此次贼兵围攻太原,其意图非常明显。”杨天义从怀中掏出一份地图,在桌子上伸展开来:“贼兵将太原团团包围,却又不攻城,我敢肯定,他们并非意在太原。”
“太原城高墙厚,城中又有两万驻军,民兵数量更在三万以上,而且存粮足以支撑半年不成问题。防守力量如此雄厚,贼兵攻城器械匮乏,想必也不敢轻易来攻打。”卢为亮分析道。
“似乎还不止如此。”杨天义微微摇了摇头道:“我看过前几日战报,又听过曹文诏亲口介绍,依我之见,贼兵不是不敢打,而是根本没打算打!”
“没打算打?那他们想要干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