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厚炜问道“你恨你爹吗?”史翔平静了心情,说道“恨?我不知道该恨他还是恨自己。”
朱厚炜点点头“水陆营进来可以,但是要呆在里面可不简单,每天都要辛苦训练,也会经常上战场,伤了,死了也属平常,你自己看着办,送你一句话,人生几十年,怎么过,你自己选择。”
然后转头对着旁边的朱远说道“这小子交给你了,就按照现在的强度训练,他要走也由他,不要拦着。”
然后就向门外走去,走到门口停下脚步,背对着里面说道“你扪心自问,还是不是男人,哭完了赶紧走。”然后自顾自地走了。
史翔看着站在门口的朱厚炜,阳光照在朱厚炜“娇小”的身躯,背影亮的刺痛了他的眼睛,史翔擦擦眼睛,然后对着朱远跪下道“小的史翔,见过大人。”朱远点点头,然后把他扶起来说道“我们水陆营见上级不用跪。”
朱厚炜到了大门口,小丫头一行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。今天他们要去的地方是船坞,因为今天工匠和劳力分成两组,开始建造大福船。
到了工地,这一片是本地工匠队,到处是叫喊声,不是有工匠大声地指挥众人,时不时还加上一句“亲切的问候”。造船的材料倒是堆放地很整齐,在建造一些船只上的小配件时都是基本挤在一块空地上。朱厚炜只是看了看,然后继续往北走,那里是龙江造船队。
到了这里发现工地要安静不少,基本都是相邻的问几句,很少有大声叫喊的。黎汝清,杨铁,邱润更是十分清闲,三人拿着紫砂壶坐在一边的空地上晒太阳,屁股下坐着摇椅,不时地摇一下,对着茶壶吸一口,看起来惬意得很。
小丫头看到这里做木工活似乎很感兴趣,准备上去帮忙,被朱厚炜拦住了。同样是手下的工匠,在结果没出来之前,作为领导者不能过早地表示喜好。
这时小丫头看见正在晒太阳的老人,有些气呼呼地走过去,一手叉腰,一手食指指着他们三个说道“别人都在干活,你们三个怎么在偷懒啊,小心我告诉我二哥,不给你们发工钱。”三个老人看到兄妹二人,连忙起身见礼,被朱厚炜拦住了“三位无需多礼,舍妹无礼,三位别往心里去啊。”三个老人都是连忙摇手“不会不会。”朱厚炜过来问道“我刚从南面过来,发现你们的管理方法和他们有些不同,不知三位可否说道说道。”
黎汝清老人这时拱手一礼说道“王爷过谦了。现在的这种方法就是以前龙江船厂的方法。现在所有的工匠分为四厢,设厢长,然后每厢分为十甲,设甲长,甲长再统领10人。我们三个则算是班头。一厢分为船木、梭、橹、索匠;二厢分为船木、铁、缆匠;三厢为艌匠;四厢分为棕、篷匠。”
朱厚炜听了点点头,然后问道“三位预计这大福船要多长时间才能造好?”杨铁皱了皱眉说道“以现在的人力,大约3个月。不过以后若是再造,时间会缩短,毕竟现在的基本都是生手。”朱厚炜回道“那就好,若是你们在这里觉得不错,以后写信让认识的船匠过来。我这里的船匠只嫌少不嫌多。”三位老人都是点头。
邱润这时说道“王爷,既然船厂准备多造船,那么庄子里的这些木料就不够了,而且吗,木料刚拿来不能直接用。船厂也需要建造蒸木房,使得木材去除水分,以后船只的寿命才能大大增加。”
朱厚炜立马说道“要钱,要人尽管说,必定不会有所短缺。我只要看造出的船只,在中军府里我还放了我画的一些船图,等福船造好了,在开始研究试造。”三位老人立马回道“老朽一定尽力。”
今天一天,朱厚炜等人基本都在工地转悠,看看有没有大问题。因为等到出航的福船回来,朱厚炜也要回京了,他不可能一直呆在天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