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鲁政清淡然无事地跟在闷瞪身后,一直在细心地观察他,分析他在风口浪尖上担任的什么角色,好像他们那帮人与他有些合不来,不知这是他们有意安排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,他虽然寡言少语,一双眼睛善于观察周边事情,言行举止仿佛表露他一直保持着清醒的头脑,从他的迹象表明,心里隐瞒了不少的秘密,任他办案的经验初步推测,他应该是几个社会混混最凶悍的敌人,只有和这样的人较量才有意思,看他能搞出什么名堂,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。没想到,闷瞪走到公路边就不走了。
鲁政清故意装糊涂:“怎么不走了?”
闷瞪把两个眼睛瞪得圆圆的:“谁和你走路,从这里走到分公司至少要一个小时,你想偷懒啊!搭的士,你付车费。”
没想到鲁政清慷慨接受:“行,听你的,搭车我付钱。”
闷瞪注视着过往穿梭的车辆,有城市公交车,摩托车,改装后的电动三轮车,私家车,打着残疾人招牌揽客的轿车,偶尔也有出租汽车,闷瞪先后招呼了两辆出租汽车,由于车上载的人和行驶的方向不对,没有搭乘他们,更有趣味的是,有辆空的出租汽车,驾驶人看到闷瞪身上的纹身停都不停地开走了,鲁政清明白,驾驶员是害怕搭乘了他们收不到车费,或许招来更多的麻烦事,仍然不吱声,继续看到他招车,看到一名彪形大汉驾驶的出租汽车停靠了,闷瞪打开车门进入副驾驶位置,鲁政清自然而然地坐上后排位置,驾驶员看到他们两个都上车,便带着严肃的面孔问他,给他一个下马威:“车往那里开?”
闷瞪指挥驾驶员:“走环溪一路中段。”
不到五分钟,驾驶员便按照他约定的路线将出租汽车开到停车处的公路边,瞪大双眼看着闷瞪,眼睛里释放出咄咄逼人的福气,撕了一张机打的车票,意味着不付车费就要动武。闷瞪的个头没有他大,看到他的眼神心里有些颤悠,立即吩咐鲁政清:“小子,付车费。”
出租汽车停靠鲁政清才知道,从公司如果走路最多也就是一刻钟的时间,他们这些走一步路都想坐车的人,简直就是生活在社会上的寄生虫,他只好温和地接招,不让驾驶员和他发生矛盾,如果发生矛盾就会引起社会稳定:“师傅,把车票给我,我付车费。”掏出一张拾元钱交给驾驶员同时接过车票,等着他找钱,驾驶员接过钱便找了伍元钱,他便道了一声:“谢谢师傅。”便下了车。闷瞪看到鲁政清付车费,便开门走下出租汽车。
鲁政清下车后,便默不作声地继续跟着他走,当走了一会,闷瞪终于沉不住气,带着神秘的口气问他:“你跟我说实话,是真的当清洁工还是另有目的?”
鲁政清用憨厚而笃信的目光回答他:“我有必要扯靶子吗?你们城里为什么这么多心多肠啊?”
闷瞪带着神秘的色彩,仿佛是带着菩萨心肠告诉他:“小子,我可得先告诉你,这家公司可不是想进就进,想出就能出哦,他们定这些规矩你真的受得了吗?”
鲁政清终于从他的话里听出点头绪来,这又是一颗试探自己的棋子,只能旗帜鲜明地固守,看他还有什么新花招。
闷瞪一点也不闷,他干脆就停留在人行道上,暂时不想引他进分公司去,认真地向他透露秘密:“我给你说点公司的秘密,你可绝对不要给公司当官的说,否则,我会弄死你。”
第一反应告诫鲁政清,他是想用这种诋毁公司的方式来试探自己,更表现得没有兴趣:“朋友,我只是想打扫清洁赚钱,不想别人事,你千万别跟我说。”
闷瞪仍然对他采取引诱的方式引他不当:“你可以骗任何人,骗不了我这双眼睛,你不是来搞清洁,而是有些人派你来查有个人有多少钱对不对?”
鲁政清越来越看清他的真实面目,他的确是呈机镇进一步核实自己身份的棋子,既然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,只好将计就计:“朋友,你可得把话说明白,我和你前世无冤,这世无仇,为啥子要这么害我,是呈老板喊我来扫地,没不是我问到你们公司来扫地,我和你说的事八秆子都说不到一起去。”
闷瞪继续带着审问的方式探明他的虚实:“你少装了,你没到老矿身边扫地没有人告得那么准,你去搞卫生半年后,就有人告得那么准,告他的人不是你是谁?”
鲁政清看他如此精明地分析和判断这两起案件,估计这个人并不是社会的小混混,很可能是呈机镇从寻那里找的一个所谓的个人侦探,他将对自己进行反侦探,只好采取以退为进的方式:“看样子你们是乌龟吃秤砣,安起心把我整成搞整他们的人,与其让你们这么整我,还不如远离你们,我去给你们的郑主任说明,不干总行了吧。”
闷瞪装成很生气地悄悄告诉他:“其实我也很恨他们,一个当官贪了那么多钱,借搞企业为名洗钱,想告他找不到怎么告,到那里去告。”
鲁政清只好借用农村常用的方式制止他的诱导,非常气愤地指责他:“我来打工还没上班,你就背着人说鬼话,你这人是不是脑壳进了水,你要做啥子有我一角钱的事吗,要是你再敢胡说八道,我就拖起你去见郑主任。”
闷瞪细致观察他的表情,纯粹是一个扶不起墙的土包子,没有发觉他有伪装的含意,如果他纯粹是为了查呈老板的经济问题,肯定对自己提供的线索很重视,便来了一个一百八度的大转弯,想用一个特殊身份的方式诱骗他上当:“小伙子,我只好给你说实话,我是市公安局派出的侦察员,暗中查办呈机镇的经济问题,如果你在打扫清洁发现他的线索给我说,查办成功我们会给你重奖。”
鲁政清没想到他会厚颜无耻到了这种境地,呈机镇的事根本就没有一点线索,市局怎么会派人呢,太假了,即使查出他的问题,也是纪委先查办,在案情发展到一定程度才会移送司法程序,他这个编法有些离谱,投出不屑一顾的神色,给他最后的警告:“你这人真是脸皮太厚,我最后一次申明,只打扫清洁,公司其他任何事都与我无关,我不会背叛公司,也不想沾惹你们,更不想得罪你们,求求你,放过我吧。你要是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,我只好向公司举报。”
闷瞪看到他针插不进,水泼不进,只好曝露自己的丑恶嘴脸,用威逼的手段公开警告他:“好吧,经过再次对你的考察,基本合格,以后你一定要老老实实地搞清洁,我会死死盯住你,要是你敢做出背叛公司的事,早上就是你要走的必经之路。”
鲁政清早知他是呈机镇的忠实走狗,他在公司的身份比丁胖子的身份更高,带着神秘的眼神注视他:“你一会是这个,一会是那个,你到底是谁?你们到底安的什么心,到底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,为什么对一个清洁工都这么不放心?”
闷瞪竟然用阴狠的目光和语气发出最后通牒:“我是谁你没有权力管,牢牢记住我的话,走吧,跟我去搞清洁卫生。”
鲁政清对他的神秘身份非常感兴趣,把他牢记在心里,一定要查明他的身份,表面上轻松地接受他的安排:“你们都是我的老大,怎么安排都行,除了搞卫生我不会干其他事,把我盯得再紧也等于零,你想怎么盯就怎么盯。”他们顺着人行道上朝一幢办公楼走去,远处观看办公楼约五层高,临街面都是茶色玻璃,道路上的小叶榕根须就像向他们致敬的丝条,随风摆动,而他们两个,一个是查案人,一个是监督人,并且是两个之间都没用真实身份与对方较量,一个誓死提出呈机镇,一个是千方百计查出呈机镇的真相,他们之间会有一场难以估量的生死较量,谁胜谁负还是悬念。他们来到楼前,并没有标注办公室的名称,如果不是闷瞪引路,即使来到楼前也不知道此楼是三合公司的分公司办公楼,办公楼人行道前,隐约地看到一楼几乎商铺正在装修,人行道上摆着装修用的原材料,即将迎接装修后营业。
闷瞪把他引到此楼下便告辞:“你自己上去报到干活,我还有事就不上去了。”